第一天

记得是高一那年的暑假,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学习”到了一个去海南的名额。欣喜若狂,匆匆背起行囊上了那南下的汽车。

学校的夏令营,有汽车当然就别指望火车了,何况那时候的琼州海峡海底隧道还没开通,似乎汽车渡轮,就发起站广州的穷学生来说,是一级棒的首选。

可惜路道遥遥颠簸车,学校的路线:广州-湛江-海口,不用说了,从珠江三角洲到雷州半岛,一天——10小时。

起步的当头,车上就是个菜市场,吆喝啥的都有:打牌,唱歌,聊天,拿个随身听备足电池折腾的……虽然我很爱摄影,可老爸老妈就是不让我带那几乎是最早的傻瓜到不能再傻的彩色相机,恨恨的我又没有私家钱库,非常非常无奈下,我赌气,除了旅途必备外什么都没有拿,就走了。

这个什么都没有拿可害惨我了,想听音乐,没有;想看书,先别说车上不宜看书,就算想在停车那会看也没有啊;打牌吧,我只会锄大地,可他们都打拖拉机,我只能干瞪眼;车上也写不了东西,我那有支笔,一些纸就能过一天的牛皮也吹不响,只好傻呆呆的望着后退的风景胡思乱想。

我坐的是面包车,车门口那一人位置就是我的根据地。

国道的两边,正放映着岭南丘陵的故事片。

搜索着地理上说的桑基鱼塘,蔗基鱼塘,才失望的发现,它们已成为了历史。一天的行使中,没有看到几片类似的东西。水稻依然在长这,甘蔗也一片片,其实务农的人已越来越少,都去打工了。

一路的小山头,200多米,青青翠翠,长长绵绵,望景也会思愁,孤寂中想起了他。

他是我曾经喜欢了很久的一个男孩,也是个爱旅游爱玩爱闹的人。我一直在想,他为什么不能参加这次的夏令营呢?如果他来了,就有人聊天有人说话了。

车厢里渐渐闷热了,空调的运转抵不住阳光的熏陶。快到中午了,老师已安排好了午餐之处。

那餐厅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第一次亲眼看到了穿溜冰鞋的服务生。虽然一早就知道有如此别出心裁的餐厅,却没想到能那么快亲眼体会。看他们穿梭于座椅人群间,我不尽为那托盘上的午餐担忧:别洒了啊!

午饭后的路途,车里变得出奇的安静,大家车舟劳累,都睡着了。这个时候,可是难得机会去欣赏欣赏大家的睡相。有的有节奏的用头敲打着车窗,有的的脑袋正在钓鱼,有的尽然毫无顾忌的倒在别人怀里——若是异性,起来的都是满脸通红,失态了。

我有我独自的天地,一般会被规划为打击一族,已至于我的右脑壳特别经摔,抗震,大大减小了我右脑脑震荡的机会。

每到一个加油站,我们都会下车“解压”,若遇到不分男女的地方,通常还是女士优先,怎么说呢,女老师多嘛!

湛江啊,湛江……日渐偏西,我们喊起了《湛江,你在哪里》,这个时候是绝对不能打道回府的,只好坚持到底就是胜利。司机的耳朵都起茧了,因为只听到一个问题:还有多久到啊?

12小时,大包小包们终于随我们下了车,直奔旅馆大厅,好不容易啊。

“分房子了!”

唉!我的运气就是不佳:一套1000元/天的套房从我手中溜走,因为我们班就我一人来,整个独行侠,不得不划入老师门下。而至于我们为何有机会住总统套房,因为:学校一早定足了房间,而旅馆失言,房间不足,只好开出了套房已一般价格让我们住一晚。

可谓之“痛哭流涕”,一夜总统梦啊!

第二天

夜沉睡,疲劳怪我居然不会失眠,不得不放弃了对我的纠缠,郁闷而去。

清爽过后,一片怡人。

深深呼吸着海风湿语,踏上了今日之路……等等,还不能走,请随我到海上油田远眺。

湛江石化,海洋黄金,我们将要在此探索海底石油的奥秘和那淡化的海水。

关于它们的点滴,似乎并不是我们所关注的。触摸着海底断层模型,那的确是遥远的不能再遥远的事。

把水壶里的白开水洒入海中,换上了满满一壶淡化海水。尽管它很贵,可既然免费,我们还是打算毫不保留的准备全部倒入肚中。

阳光对待我们也同样的毫不客气,厚厚的防晒油卖力的工作着,既然到热带旅游,就不必在乎黑与白的界限。

跟着导游,我们到达了通往海底油井平台。

漫步在悠长的通往平台的长长铁桥上,眺望无际海洋,碧波中飘浮着水母的影子。

风很大,吹拂着裙摆,散落长发,一起飘摇。 

摇摇所剩不多的淡化海水,照灌,一汩清凉……

眨眨眼,咦?海面上浮起了一异物,正悠悠缓缓离平台远去,原来是某人的帽子,没有抵抗住浩瀚的诱惑,偷着机会脱离了主人的束缚,奔向了海的怀抱!

心情忽然想飞,就如那逃跑的帽子,在湛蓝中翱翔!

饱餐了一顿,踏上了琼州海峡的渡轮,向目的地进军。

船把它的颠簸送给了脑袋,我晕晕得扶着栏杆,依然不想回船舱。一边是渐渐缩小的雷州一角,另一边是慢慢放大的海南岛,心里面祈祷着自己不要太着急去海里游泳——总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一出海就可以看到对岸,却要走上近4个小时,弄得午饭后的时光都荡漾在碧波中。

踏上海口,踏上了陆地,漂泊的心舒了口气。

差点没冲口而出“海南,我来了!”

又是一次的忙碌分房搬行李吃饭……

走在夜半的街上,两边椰树影影,树下一元就可以饱餐清甜。手捧着当天砍下的新鲜椰子,贪婪的吮吸着,坚决不放过这个美丽的“敌人”,刨开椰壳,细嫩的乳白轻轻一刮,就到了口中。

忽然想起,椰子是有灵性的:它只砸坏人不砸好人。江青来海南的时候就被树上掉落的椰子打到了脑袋。

不尽揶揄起同行的伙伴,用椰子和西瓜砸脑袋,哪个痛?

装着一肚子椰汁椰肉,走在卫兵树下,不尽悄悄祈祷:椰子,请你不要砸我!

2007年9月续

时过许久,遗忘甚多,改记日为记事。遂忆哭事,欲停笔,还罢,只不望又成一《紫》,匆匆结束。更怀大学时字里轻松……

笔友

在我们车上的海南导游是个小伙子,应该二十岁左右吧,并不属于灵牙利齿的那种。我也不记得怎么和他聊上的,或许是因为我不和其他同学打牌,只是独坐沉思引起他的兴趣,或许是我想找一个可人解闷而相中了这个憋脚的帅哥?反正我们最后互相交换了联系地址,成为笔友。

那时是芒果丰收的季节,在芒果批发市场里人声鼎沸。导游拉着我一头宰入市场里。我们不是来买的,是来混吃的。那时候,市场里的芒果可以随便试吃,果农们也忙不过来,只会热情的招呼下:“试下再买,很甜的。”我们便贪婪地切下一块果肉往嘴里塞。就这样,几十个摊位转下来,混了个芒果饱。那时也是第一次见到火龙果,要十元一斤,随然充满好奇,可是不舍得买来试试。最后还是导游满足了我这个喜欢吃螃蟹的馋猫,让我吃到如芝麻加没味瓜的果肉。吃饱后,才知道自己一早闯下的祸。因为在夏令营刚开始的时候,我因太想表现而说想在结营活动上代表我们小组表演节目。结果牛皮吹破,让我们那组本来就看我不顺眼的老师当了真,事到临头才说要我去。我才想起人心险恶,我并没有正式请缨的,她私自决定也不早点通知我。祸到临头,哭也没用,幸好还算才高八斗,着纸笔,篡《长征》数字,成一打油诗,在会上朗诵,管他无知小儿是否欣赏。最后还是有人欣赏了,就是那个导游。

风景

红色娘子军的故事发生在海南,但海口仅留下一座记念雕塑。导游指了指一排平房,说后面是万泉河,污染有点厉害,也不用看了。从海口到三亚的路上,有着不少温泉。可我没有泡这趟温泉的福气,不舒服的日子只能在潜水处泡泡脚。当然,连下海的机会都没了。已不太记得太多在宝岛最南端的故事,唯有那篇作文《踏浪》。